美國時間本周六,巴菲特執筆寫給2013年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(Berkshire
Hathaway,伯克希爾)股東的公開信全文公布。巴菲特一年一度致股東的公開信多年來一直是許多投資者的必讀物,它不僅僅是向股東通報及解說業績的文件,更是眾人了解巴菲特各種深刻見解的媒介。
去年的公開信發布前,《投資圣經:巴菲特的真實故事》(Of Permanent Value: The
Warren Buffett Story)一書作者Andy Kilpatrick向美國媒體表示,巴菲特近年的股東信出現了變化:
(近年來)這些信變得更直白。我想,他(巴菲特)是在想方設法把自己的理念融入生意里。
多年出席伯克希爾哈撒韋股東年會、研讀過巴菲特35封股東公開信的Steve Ritter則是向媒體推薦了五封自認為最值得一讀的公開信,即巴菲特1977年、1983年、1984年、2001年和2008年致伯克希爾股東信。
這五封信的看點在哪里?華爾街見聞將其中部分節錄與大家重溫,僅供拋磚引玉。
首先是網上可以查詢到的最早期公開信——1977年致股東信,當時巴菲特在信中提出,盈利如何是衡量管理表現的好方法:
除了特殊情況(比如企業的負債權益比異常高,或者資產負債表顯示,企業重要資產的價值并未實現)以外,我們認為管理經濟的表現更適合用股權資本的回報來衡量。
1977年,我們的營業收益與期初股權資本比率達到19%,略高于上年,也高于我們自己的長期平均水平和美國業內總體水平。
我們的每股營業利潤同比增長37%,但期初資本也增長了24%,每股收益增幅顯然沒有數字乍看上去的那么多。
在1983年致股東信中,巴菲特提到,伯克希爾投資的公司應具備重要的“經濟商譽”(economic goodwill):
我們擁有多家具備經濟商譽(其中自然包括內在的商業價值)的企業,他們的經濟商譽遠超在我們的資產負債表和面值中體現的財會商譽。
……即使永遠都不考慮商譽及其攤銷,你也可以衣食無憂??赏顿Y和管理領域的學生應該了解有無考慮商譽的微妙區別。
我自己的想法和35年前已經完全不同,當年我受到的教育是要看重有形資產,關閉那些價大部分值取決于經濟商譽的公司。
因為那樣的偏見,我疏忽大意,犯了許多經營企業的關鍵錯誤,不過錯誤的數量在所有決策中只占很小一部分。
第二年,在1984年致股東信中,巴菲特特別提到了伯克希爾收購內布拉斯加家具賣場(NFM)的交易。巴菲特是這家企業的董事長——91歲的Rose Blumkin的超級粉絲,他在信中稱Blumkin為“B女士”:
很多人問我,Blumkin一家人做生意有什么秘訣,其實那些訣竅沒有多深奧難懂,這家人全都:
1、懷有極高的熱情、投入極大的精力,(美國人學習的楷模)富蘭克林(Ben
Franklin)和阿爾杰(Horatio Alger)和他們相比就像逃學生;
2、很現實,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特長是哪個領域,果斷處理該領域的所有事務;
3、即使是上述特長領域以外最吸引人的地方,也視而不見;
4、對任何人都以誠相待,(B女士將行為準則歸納為“說老實話、賣便宜貨”)
我們對B女士及其家族的評估結果可以從我們收購他們公司90%的股權中體現:
NFM從未做過審計,我們也沒有要求過;我們既沒有做財產清查,也沒有核實收據真偽;我們沒有核查產權。
我們就給了B女士一張5500萬美元的支票,她給了我們她的承諾。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。
由此足見巴菲特當年對NFM的管理層有多么信任。
巴菲特是保險業的長期投資者。在2001年致股東信中,他描述了保險業的經濟形勢,這樣寫道:
保險是我們的一項重要業務,不過其他方面也很重要。因此,要了解伯克希爾,有必要了解怎樣評估一家保險公司。
巴菲特在信中回顧了2001年的“九一一”事件,還提到這次恐怖襲擊怎樣改變了保險行業:
“九一一”表明,我們的General Re 公司實行的第1和第2項規定存在嚴重的弱點。設定價格和評估累計風險方面,我們要么高估、要么否認大規??植朗录е聯p失的可能性。我們還忽視了相關的承保因素。
例如承保財產定價,我們過去考察及考慮的只有預計可能因風暴、火災、爆炸和地震產生的成本。
但歷史上最大的投保財產損失全都并非源于以上因素。簡言之,我們在保險業承包方面的根本錯誤在于我們把焦點放在過往經歷,并沒有側重于危險。所以我們會假定,如果存在大的恐怖主義風險,我們不會收到分毫保費。
最后值得一提的是2008年致股東信,那年投行雷曼兄弟倒閉,此后全球金融危機爆發??紤]到投資者在那一年接受了一些教訓,巴菲特在信中談到很多方面,比如提及衍生品的危險,它是影響危機的一個主要因素。
既然是保險業的長期投資者,巴菲特也有不少衍生品工具方面的經驗。
他這樣寫道:
實際上,近來的事件體現出,大型金融機構的某些大腕首席執行官(或者前首席執行官)無法管理一家衍生品業務龐雜的公司。
查理和我都是不幸的這類人:伯克希爾1998年收購General
Ge,我們知道沒法對賬面上2.3218萬份衍生品合約拿主意,那些合約有884位對手方(其中許多我們聞所未聞)。
所以,我們決定結束這些業務。當時我們沒有任何壓力,在我們退出的時候市場運行良好,可我們還是花了五年時間才了結了大部分生意,損失超過4億美元。
完全退出以后,我們對衍生品的感覺可以用一句歌詞來形容:我比認識你之前更喜歡你了。
“透明度”提高了,衍生品產生的問題不會解決。我對通報機制一無所知,那種機制會說明并衡量龐大又復雜的衍生品投資組合里存在的風險。
審計師無法審計這些合約,監管機構也不可能監管它們。